魏则西事件遗留真理抑或大之恶

魏则西事件遗留 真理抑或大之恶

――纪魏事件2个月后，本为景行行止，今当孰为孰叹(文/康少)

轰轰烈烈的魏则西事件已经过去二个月，在此前经历波澜壮阔的大声讨，摄得卫计委对细胞免疫治疗的一纸封杀后，人们似乎正在感受到一种尘埃落定，在诉愿逝者安息之同时，造势者们大有额手称庆。百度推广、涉事医院、莆田系、虚假医疗被真正地得到了问责问罪，当然终极成果是免疫治疗以一种被近乎抄斩的方式还原其应有的面貌，由此让魏则西事件从根源上不再得以发生，最终划上一个功德无量的大等号：他们终于捍卫了举国广大癌症患者的利益!

不过这一结局所伴随的客观性到底有多大，与理应带给病患们的真实诉求是否存在距离，实际是一个很大的问号。就如同整个过程本身展现得如此简单粗暴一样，粗暴何来真理?我们清楚看到的是，尽管这一回面对的是极具科技蕴含背景的生物免疫治疗，但媒体人还是整齐化一地涌出，以快媒体、巧夺耳目的方式瞬时主导了舆论及声势，并最终以极速之势挤对相关部门出台了他们乐意的政策。但看得出，大家没有谁做过多少功课，因为无须做功课，只要纠住这两点足矣：莆田系迁延却始终得不到棒打的恶，还有就是，免疫治疗近年来实在粘染了太多的商业利益，其横行之状近乎泛滥成灾，不铲除将不快。起始百度推广、莆田系、涉事医院，最终的定点目标却是剿灭免疫治疗为罢，并嫁以免疫治疗妖术、祸害之名。

总之，整个事件过程中，最关键之处在于我们并没真正见到经受免疫治疗的最直接关联人――广大患者群体的声音!免疫治疗眼前的这一结果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一如大家所设定的那般――他们是本次事件的最大受益人?可也许，真实的情形是这样的：由一种臆断无意间连着一份大恶，诉求大清理大整顿却令行业整体发展导向悲剧化，一份姗然到来的希望陡然间由此破碎，长远可看几百万人的生命或由此受到牵连。是的，事情的发展实质是被代言、被撩夺了，悲剧了。

事情当有双面，缘何仅剩一面

这是真相，作为患有极端顽疾晚期滑膜肉瘤的魏则西死马当活马医找上了免疫治疗，而且找的是一家叫武警二院的只受商业利益驱使且数次被揭黑的勾当医院。放眼国内外历史以来这一没有任何临床应用证据指向CIK细胞治疗可使晚期滑膜肉瘤受益的适应症就这么被该医院堂而皇之采用上了，而且不仅如此，据查这家与上海某生物机构合作的出租医院其所用的细胞只培养三五天就给病人用上了，其细胞量其活性质量都不及常规的十分之一，可以说他们输注给病人的等同于一水废物。

不夸张地讲，类似这种情形过去几年在国内是一种广泛的存在，且已近乎常态。无数的小民营机构、私立医院及类似上面国营出租医院以变态、暴虐的方式利用着免疫治疗。他们可以随地打出任何肿瘤98%治愈率的广告，他们可满足医治团队最高每个收治病人全疗程5至6万元的提成，总归，几乎所有的这类机构所使用推广方式无所不尽其极，但对于治疗本身从来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上海某细胞生物公司一年通过免疫治疗完成高达5个亿的营收，但却会在细胞生产这种基础环节上因质量把控问题多次闹出严重的医疗事故。

又譬如，据报道广州一叫张彦的医生由原先医院离职去了另一家医院，一跃成为免疫细胞疗法领域内小有名气的临床专家，而在这之前他所做的工作不过是拍片子。

本人曾在深圳福田医院受招揽接受他们的免疫细胞治疗，但结果发现其新成立的肿瘤生物中心的负责人此前从事的是呼吸内科，对诸如细胞培养过程中如何规避TREG细胞形成的负调节作用的细胞学常识几乎没有概念。

这就是免疫治疗在国内乱象的一面，展现的事实可谓触目惊心。可悲的是，面对泛滥成灾的局面，我们从一而终没有看到国家相关方面施以科学有效监管――直到魏事件后被迫着跃出来举刀斩乱麻，手起刀落了之。财不害命，半数甚至更高比例以上肿瘤患者并不能从现今的免疫治疗(NK、CIK等等)获得相匹配的代价与获益，但纷纷成了上述盗掠者的牺牲品，在这里

，免疫治疗的真实价值与应用几乎无关。但免疫治疗的身份与形象却是遭至了毁灭性的损坏。

但是，真实的免疫治疗是有价值的，是让无数的人从中获益、创造全新生命希望的――且无论当下一干鼓噪者对免疫治疗持以多么深重的诋毁，事实都无从改变。

可以先提供几个典型案例。委实说这方面的实例报道也很多，不过本人首先提供几例自己从深圳一家大型生物机构的临床应用中亲自接触到的――若需考证，本人可提供线索。在该机构的合作细胞治疗中心，我从去年开始遇到一位江西吉安的颜姓男士带着母亲来做治疗。这位颜姓男士一直在深圳经营保健品进口代理生意，对细胞治疗之类也较早就有所了解，四年前年近60岁的母亲被带到深圳体检查出肺癌中期。因散在结节及伴有气泡不适合手术，他决定瞒着母亲的真实病情给她尝试做免疫治疗。开始采用CIK、NK两种细胞每月一疗程交替进进行，四个月后，肿瘤便出现明显缩小，尽管占位阴影仍散在，但咳嗽、胸背部不适都大有好转。半年后改为每两到三个月一疗程，惊喜开始出现，尽管肿瘤并没有真正消失，但也未出现肿瘤治疗中常见的先被抑制但逐步出现反弹的情况，肿瘤被控制住了，而且这一局面一直保持到现在。我保留着该朋友的，而他最近大为苦恼的是面对免疫治疗突然被国家叫停，不知母亲的病情以后该怎么办。

同样苦恼的还有哈尔滨的郑老，70几岁，是以前哈尔滨第三医院的退休教授，他是本人在深圳上述生物机构结识的一位归国知名生物学博士的朋友。郑老与免疫治疗的过往几乎可用匪夷所思来描述，他十几年前开始得了肺癌，先后经历了手术、放化疗治疗手段，最终在彻底失去效果的情形下，8年前他开始尝试使用CIK免疫治疗，几年后也有配合NK治疗。免疫治疗在他身上的应答很理想，肿瘤在不长的时间内被控制住，等于把他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不过这种治疗也只能是把他的瘤荷控制到一定程度，但好的是这种状况能基本被稳住，前提条件是需要按疗程进行持续的细胞输注。但郑老不具备这样的经济条件，一年只能做两三个疗程，做完后时间一长肿瘤就又会慢慢变大，而等发展到相对严重的时候，他便又开始输细胞，再次将肿瘤打压下去，就这样靠着免疫细胞与肿瘤反复拉锯，竟然一挺就又活过了8年。而到了2016年5月的这一天，一个不期而遇的突发情况让老郑直接发木，直呼这下惨了。更让他呕心的是，明明是免疫治疗伴随自己幸运地走过了一个个生命新春，现在却怎么一下子就被当成了江湖邪术，被驱逐棒打。

另据转化医学最近报道，上海某大学历史系教授曹树基的妻子古月于2014年2月因发生肠梗阻被诊断为直肠癌四期(属晚期)，多处转移。在多次治疗反复之后，她开始出现化疗耐药。此后曹树基让其妻在一家细胞免疫研发公司接受名为TCM的过继续性细胞免疫治疗，并结合放疗，病情得到控制。在此前患者还尝试过PD-1免疫疗法，但因PDL-1检测阴性，治疗效果估计不好，所以只剩下尝试普通的过继性免疫疗法。曹树基还认识了很多治疗见效的病人，与其妻一同治疗的病友中还有一位患有前列腺癌的老人。老人前列腺癌晚期，全身骨转移，行动困难，但治疗了一段时间都可以出国旅游了。自身的经历与所见证的使曹树基和妻子都信心十足，觉得病情是可以得到控制的。然而，同样的情形，5月初的卫计委新政打碎了曹树基全家的梦。

以上事例及我在深圳所接触到的情形绝不是特例，本人对上海吴孟超东方肝胆中心也一直保持着关注。吴孟超可谓是近20年来全国肝肿瘤诊疗方面的先驱、第一人，也是我极其崇拜和敬仰的前辈，以他为核心创建的吴孟超东方肝胆中心较早开始就应用了免疫治疗针对肝癌。我从他身边的专业人士了解到在他们中心已出现很多从该治疗中受益的患者案例。而直到我写这篇文章的这几天，了解到吴老都一直待在北京进行公关斡旋，为挽回免疫治疗的前程做着个人努力。我想说的是，以吴老的声望与地位层次，他自是已然充分见证了免疫治疗的价值与在肿瘤治疗应用中的客观重要性，不想看到免疫治疗就此被毁，才会如此动用自己，在他身上想象不来还会有什么额外有昧良心的假设。

好了，到此讲述一下自己的情况。首先，如实表达我以及本人的整个家族也是这次魏事件的受害者。本人属于典型的肝癌家族，从爷辈到现今三代人总共已然发生了14例肝癌，尤其我父亲辈，其八兄妹至目前只剩年龄排行倒数第二的父亲一人仍无恙。我姑妈14年患肝癌早期，同年及13年我堂姐及堂弟分别发现肝癌末期离世。由此本人自十多年前便开始对肿瘤方面的治疗、科研发展保持着密切关注、探究，相关科研文献讯息材料跟踪研读不下千万字，曾与医学科学院于树玉院士、中国肝病中医治疗学泰斗关幼波探讨过肝癌家族问题并等到过帮助。而对国内及全球范围内肿瘤生物免疫治疗的发展、前沿动态及其背后的真真假假，本人一直保持着实时观察和探究。

由于保持着高频度的体检，所以我姑妈在14年查出肝癌时只有三公分，但被定性为肝腺癌，恶性程度很高。由于见证过几位伯父肝癌手术后也很快复发并不久于人世，姑妈迟迟拿不出决心去做手术，这时我琢磨到了细胞免疫治疗。(注明一下，我选择的空间里没有放化疗这样的概念，依据自己长期以来对其观察了解，从总生存率与总生存期看，若无联合其它，放化疗的真实价值为零)我选择了当时在深圳颇受关注的生物机构，得到了该机构包括首席科学家在内的各专家的关注，他们最终对姑妈采用了DC-CTL治疗，里边包含有GPC3等好几种靶向蛋白，不过本质上这仍是一种CIK治疗，与魏则西用的是接近的。效果在两个疗程后就显现出来了，在第两个半月的时间，姑妈的肿瘤缩小到了不足两公分。这是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免疫治疗属于一种真实的希望。不过在这时我决定让姑妈暂时中止该治疗，因我判断到依现有CIK的技术想根治癌症的机率并不高。并说服了姑妈，前往湖北省肿瘤医院进行了切除术。一个月后，让她再次回到深圳进行了细胞治疗，并保持每三个月1个疗程，到今天离初步治疗已过去22个月，一切稳定。我寄望着免疫治疗为防止姑妈肿瘤的复发立下大功。可是魏事件让这一切变成了一个问号。

短短两年，堂弟堂姐相继去世，姑妈患癌，本人变种惶惶不可终日，也不敢再满足于采用肿瘤标志物与影像手段预警自己家族性肿瘤的发生，14年9月，本人利用江苏为真公司的ct-DNA循环血肿瘤分子检测为自己做超早癌筛查，结果查出最恐怖的抑癌基因PTEN阳性病变。此情况给我形成怎样的冲击，在此不做冗述。不过鉴于姑妈刚刚从免疫治疗中受益，我还是看到了希望，决定亲自尝试免疫治疗。由于本人不属于标准范围内的临床检测指标，国内没有机构与医院愿替我做细胞治疗，我转向了日本大阪找到了一家能接待赴日旅行治疗的生物机构。之所以选择日本，不仅仅免疫治疗在日本受到重视与发展，如早在90年代日本东北福祉大学就用BAK疗法创造成功，00年到06年日本广岛大学用NK细胞干预肝癌移植术后复发取得效果，还对于像我这种ct-DNA检测技术他们也早以持肯定认可态度。我在日本连续做了几个疗程的NK及CIK治疗，在第3与第6个月两次ct-DNA复查时，我的PTEN突变表达都成功显示转阴。

与我同在日本旅行治疗的还有中信健康国内某分支机构的老总及另一位来自深圳的女士，后者的表观基因存在问题的是与美国影星朱丽因其接受摘乳手术一样的BRCA1/2抑癌基因。两位在接受了相应疗程后都出现了转阴，其中一位首次复查时呈弱阳性，第二阶段复查时转阴。结合专家的判断，免疫疗法针对我们这种微肿瘤形态干预是有客观效果的，而且更加证明，越是对这种肿瘤早期前驱阶段或者是用来预防肿瘤术后复发，免疫治疗的应用价值就越发客观明显。

但我们不可能一直跑日本去，高昂的治疗成本与时间上的方便性都使这种选择不具持续的可操作性。我们正努力寻找并希望终有一日国内的机构能给我们行干预治疗，而就在这个时候，魏事件的出现，让这些彻底变成了失望。

总归，魏事件的出现，真正受伤害的群体是这些正被迫赴外就医者、本人姑妈、上述的郑老、像打保健品一样让免疫细胞成功保命的颜大妈，而有着类似事例的远远不止我们这些，或是上百万之巨。与魏一样我们迎接着悲剧，不同的在于其花了代价而以免疫治疗之祸成为一名牺牲者，而我们则是，现在不管花怎样的代价都找不回免疫治疗能带来的帮助与希望，集体成了国家政策的牺牲者。

以群体之谬扼杀真理 免疫疗法面目被代言

此次事件最为壮观的情景体现在巫术论――媒体人对免疫治疗的疯狂集体攻掐，其中尤以事件中涉及的CIK/NK相关免疫疗法欧美早已淘汰论被不遗余力地拿来翻炒。

果真如此?依此论断，如果说一个从事呼吸内科的人做肿瘤谄生物中心负责人的深圳福田医院确实就是在从事巫术，但类似解放军301医院、中山大学肿瘤医院、上海吴孟超肝胆中心这些一二十年潜心于生物免疫治疗研究并有大量实操的权威医院与机构也一直在开展免疫治疗，实际几乎全中国所有的中大型综合性医院都开展了CIK/NK治疗，岂不可以说，全国所有机构几乎集体进入了巫术医疗模式，终极性地陷入集体无底线深渊，不留活口。

这显得何其可笑。

免疫治疗之对于肿瘤终究具有什么样的价值?会给肿瘤治疗带来怎样的革命性变局?对于免疫治疗无甚了解的大家而言，也许会超乎每一位的想象。但在此还是先聊聊过继自体细胞免疫治疗CIK/NK治疗是否真的是一项国民巫术。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副理事长罗荣城最近就特别针对性地指出，至今没有哪个国家对过继细胞免疫CIK/NK治疗有淘汰的说法，相反，在世界范围的许多医院和科研机构正在进行相关的基础研究和临床试验。生物治疗与细胞免疫疗法并不是虚假疗法，它受到世界肿瘤学界的绝对认可。就魏则西案例而言，患者的滑膜肉瘤晚期病情极为危重，放化疗已经难以解决问题，无法证明他的去世与所使用的细胞免疫疗法(DC-CIK)存在因果关系。

我们来看一看CIK/NK疗法在全世界的真实状况。

日本是在全亚洲除中国外免疫治疗应用最全面、开展得最广的国家。是的，讲到治疗应用一词，在日本有许多大型医院与机构是可以直接开展临床治疗的，CIK/NK细胞被广泛应用，不过这种治疗并没有被称为巫术。在日本，也包括大量的CIK/NK细胞类免疫治疗的相关临床研究，并有大量的研究数据。最近的一篇报导关于日本在CIK细胞疗法的研究综述，文章总结了500例CIK细胞疗法的疗效分析，其平均显效率在30%左右，这几乎与最近火热的PD-1免疫抗体药物类似。

再看韩国，2015年6月9日，首尔国立大学医院宣布其在著名胃肠疾病领域杂志《Gastroenterology》上发布的研究成果。相关结果表明采用从HCC(肝癌)术后患者自身血液采集的CIK(细胞引导性杀伤者)活性细胞的辅助性免疫疗法可使复发率和死亡率降低约40%和80%。这是一项共包含230名患者的多中心随机临床试验。该实验数据为对比患者术后行常规治疗而得出。

德国国家肿瘤研究中心正在开发基于 NK 细胞的肿瘤治疗方案，以Cerwenka为首的研究团队通过含有 3 种免疫介质 (白介素 12，15，18) 的疗法来增强NK 细胞的杀伤潜能。Cerwenka团队将在培养皿中活化的NK 细胞被注射到患者体内后，能明显减缓肿瘤生长速度，生存期明显延长，其中有部分患者体内肿瘤完全消退。该研究表明NK 细胞在治疗一些实体瘤方面已显示出临床有效性。

即便是在被大家抛出论断CIK/NK早已遭受淘汰的美国，目前在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临床试验数据库中，与过继细胞免疫疗法CIK/NK相关的研究仍然有30个之多。不过需说明的是，这些研究中没有一项是针对魏则西所患滑膜肉瘤的。

说到美国，不得不提到因发现树突状细胞(DC)而于2011 年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Ralph einman，他运用以DC为基础的免疫治疗手段治疗自己的胰腺癌，使生命从预期的数月延长至4年。这些手段中就包含DC-CIK、CTL,这些方法后来也有被国内广泛使用，其中有魏则西。

需要说明的是，CIK/NK细胞疗法在美国临床试验数据整体上没有特别亮眼的，归纳为对黑色素瘤和肾癌有一些较好的数据，对其他肿瘤的治疗显示效果不大。这里产生了一个疑窦，为何CIK/NK细胞疗法在美国内外表现出不同的状况，尤其与中国、日本等东方国家的应用状况出入很大。

实际这正是问题的客观症结所在，弄明白这一点也许就弄清 美国CIK被淘汰是怎么来的了。

导致这一局面有两大原由。第一点，清华大学医学中心细胞治疗研究所所长张明徽博士替我们给出了答案。张明徽博士指出，我们不能只看结论，而要追溯不同国家在肿瘤免疫治疗临床研究方面的方式是否有差异。美国的思维是先把所有的传统治疗方法如放疗、化疗全部试一遍，全都失效的情况下再尝试免疫疗;中日等东方国家则是强调辩证治疗，强调个体差异，根据具体情况让免疫疗法在最佳治疗时机介入。按照西方的思维，在各种疗法均告失败的情况下再介入CIK细胞疗法，这时肿瘤可能已经长到馒头般大小了，CIK细胞疗法是基本难以发挥作用，目前常规的CIK免疫治疗每次只能输注100亿细胞量级，浓缩在一起也就手指头那么大，怎么对付得了晚期肿瘤的巨无霸;但是东方思维是在其他疗法先期有效的情况下，配合使用CIK细胞疗法的话，就有可能收获较好的治疗效果。概括为，美国的CIK免疫治疗临床研究是在FDA框架下进行的，纳入的临床研究对象基本都是晚期难治性、其它常规治疗失败，真正如魏则西一样死马当活马医的患者，这也是获得伦理审批通过的条件，面对这样的患者，CIK产生的疗效数据能有多好可想而知。而中日更多运用CIK进行肿瘤早期、术后防复发的辅助性干预，对终末期肿瘤治疗目的是改善生存质量，其疗效自己容易得到体现。

第二点，在美国开展免疫治疗研究的以生物机构为主而非医院，受商业性与资本驱导，FDA框架下任何开发预期的不明朗都可能会导致很多研究项目浅尝辄止。而在国内，相关研究有大量医院及国家体系下的科研机构参与，专家们很多时候可以做到为了研究而研究，不一定为了市场价值，多写论文多发学术报告还可以评职称当院士，这种情境下，免疫治疗的研究与开发是可以获得稳步推进的，不时还会有些亮点。

在我国，整体参与免疫治疗开发研究的医院与机构具有相当规模。据统计，最近十年单在CIK/NK等细胞研究领域申报的研究课题就有超过5000项，发表的学术论文、报告超过3万件之多。例如，天津肿瘤医院应用CIK细胞与IL-2联合干扰素联合应用治疗肾癌效果肯定，其结果已发表于《临床癌症研究》杂志;2014年，《临床癌症研究》杂志报道了中山大学肿瘤医院应用CIK细胞治疗可使三阴乳腺癌的三年复发率和中位生存率明显提高;2015年，中山大学肿瘤中心在《肿瘤免疫学》杂志发表了肝癌随机治疗的结果，CIK治疗组比对照组中位生存时间延长5.8个月;《癌症免疫与免疫治疗》杂志发表了一个研究结果，单独应用CIK细胞治疗应用化疗后进展的晚期胰腺癌患者中为生存期延长6个月;北京世纪坛医院运用DC疫苗的抗肿瘤作用优势在临床中得到的证实，课题组的研究显示，负载CEA抗原的AAV-DC治疗高表示CEA的恶性肿瘤(包括胃肠癌、乳腺癌、肺癌等)效果较好，临床获益率达到60%以上。

千载难逢景行行止，明帆现彼岸

一边，免疫治疗在国内被某类人士喻为谋财害命的巫术，意欲置之于死地，而一边，在2013年，肿瘤免疫治疗被美国权威《科学》杂志评为年度十大科技进展之首。目前，免疫疗法在全世界的科研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大量临床研究均显示出令人振奋的成果。尤其过去的两年，肿瘤生物免疫治疗研究领域所取得的推进几乎目不暇接。甚至令全球的肿瘤学专家为之感叹，细胞免疫治疗正引领着一场革命，即将改变整个肿瘤治疗方式的格局。

这是最新的消息，6月6日美股细胞免疫治疗研发企业Juno和Kite分别大涨10.48%、10.25%。原因与他们在第52届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SCO)上公布的临床试验进展密切相关。Juno在会上介绍了其基于CD19靶点的JCAR014产品治疗急淋癌完全缓解率达到了100%(34/34)，比之前的93%(27/29)治疗效果更为突出。试验数据再一次证明了CAR-T疗法在血液肿瘤上的惊人效果。预示着CAR-T疗法有望提前通过FDA审批上市，成为世界上首款CAR-T肿瘤免疫治疗药物。

走在CAR-T前面，同样火热且已经有产品上市的是检测点抑制剂肿瘤免疫疗法，如BRAF、CTLA-4、PD-1。在路易安娜州召开的美国癌症研究协会(AACR)2016年的年会上，宣布了一项随访时间7年的研究数据。针对107位晚期难治性晚期转移性恶性黑色素瘤患者，在接受了PD-1抗体单药治疗后，5年生存率达到35.3%，相比对照组的17.9%，翻了一倍。更重要的是：那些活过4年的患者，似乎已经被临床治愈了，因为从那以后，患者病情就一直稳定，不再变化。

PD-1治疗最成名的案例是15年底美国第39届总统卡特发表的声明，声称PD-1免疫药物成功地治好了自己的黑色素瘤与脑癌。在这四个月前，近91岁高龄的卡特宣布自己确诊罹患晚期黑色素，同时脑中也有4个瘤块。

目前检测点抑制剂药物如CTLA-4、PD-1已被批准用到除黑色素瘤外其它多种实体肿瘤上。除了CTLA-4、PD-1外，其它如IDO、TIM3等在全球共有30余种免疫检测点抑制剂药物处于研究开发过程中。今年3月15日，复旦大学与美国HUYA在上海达成协议，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杨青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用于肿瘤免疫治疗的IDO抑制剂有偿许可给美国HUYA公司。此次许可转让将至少为复旦大学和杨青教授带来6500万美元收益。免疫检测点抑制剂被广泛看好，同时，关于与检测点抑制剂药物的联合用药也被产业界当作金矿一样被广泛地予以探索。两个月前新英格兰杂志发表一篇文章，PD1联合CTLA-4抗体联用，使碗口大的黑色素瘤在三周内消失，并在患者的腹部位置留下一个几公分长的窟漏。另一则关于将CTLA-4、PD-1及肠道微生物益生菌干预的联合用药研究，将黑色素瘤的治疗反应率提升到60%，使业界广受鼓舞。

由于肿瘤发病的结构特征有差异，美欧国家的免疫治疗研究项目更多集中在血液肿瘤、黑色素瘤等领域，而中国肺、肝、胃、结肠部肿瘤高发且基数庞大，所以中国的科学家更多立足于将CAR-T等新兴手段运用于这些实体肿瘤的研究开发。

例如，15年底，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官发布的消息，该院上海市肿瘤研究所研究员李宗海和神经外科主任医师邱永明联合领衔的科研团队，对一名24岁恶性脑胶质瘤患者采用CAR-T细胞输注疗法疗效显著，目前肿瘤已缩小超过50%，达到临床缓解的标准。2015年3月，上海科济生物医药与仁济医院合作开展了 GPC3-CAR-T 肝癌临床 I 期试验。半年后临床数据显示，在6名难治、复发的肝细胞癌患者中，有2名体内的肝癌重要标志物甲胎蛋白(AFP)下降了90%以上，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其中1名患者AFP指标恢复正常，预示CAR-T细胞起到有效杀伤肿瘤的治疗作用。CAR-T疗法在实体瘤上的进展，给国内广大肿瘤患者带来了真正的希望。近日，上海细胞治疗集团运用CAR-T技术在宫颈癌取得疗效。该患者属术后复发的晚期患者，在行两次CAR-T细胞治疗后，肿瘤指标恢复正常，肿瘤明显缩小。

相比CAR-T，同样受到关注的还有TCR-T、TIL等。2013年，深圳市孔雀计划引进的美国王荣福肿瘤生物治疗团队落地深圳第二人民医院，双方合作开展TCR-T、TIL等多项免疫治疗新技术。15年底该团队运用TCR-T技术为一名病情严重并出现肝转移的44岁晚期肺癌患者进行治疗，仅仅治疗1个月后，患者肿瘤标志物下降了超过一半， CT复查可见肿瘤明显缩小、胸水显著减少，治疗前完全阻塞的右肺部分张开，肝上的肿瘤也缩小了。该案例初步显示了TCR-T免疫治疗的惊人效果。

实际上，目前整个免疫治疗的科研进展处于多头并进的局面。即便过去较长一段时间甚于DC细胞的癌症疫苗一直被看贬，只有一款前列腺癌疫苗Sipuleucel-T在市场中被有限使用，但这一块的前景仍旧明朗。包括最近德国约翰内斯.古滕贝格大学开展的一项基于DC疫苗的临床研究，所用方式高效地激活了3名晚期皮肤癌患者身上对抗肿瘤的免疫防御系统。据称，这项技术最终将成为解决治愈肿瘤的免疫疗法的方式之一。

即使是在目前正被大家所纷纷质疑的传统过继性免疫细胞治疗领域，相关研究仍在不断推进，常有惊喜。目前最受关注的当属于张明徽团队的NKT免疫治疗。作为清华大学中心细胞治疗研究所所长，张明徽率领团队研发的肿瘤免疫治疗技术已进入临床Ⅰ期收官阶段。试验结果表明，疗程超过一年的晚期肿瘤患者中，70%以上得到明显好转，其中最早接受该治疗的数例患者生存已超过4年之久。

总而言之，免疫治疗正在成为肿瘤治疗的真正希望，甚至是终极的希望。一如上海细胞治疗研究院院长、中国医药生物技术协会精准医疗分会副主任委员钱其军博士指出：最近，不少美国科学家乐观地认为未来十年60%-90%的癌症将会被治愈，我们提出未来十年60%癌症将消退，这应是一个相对保守的目标。严格来讲，2015年是免疫治疗元年，越来越多的医生及科学家开始认可免疫治疗领域。

自断通路大恶难估 陷困局如浓雾紧锁

正当全世界都把目光投向了免疫治疗的时候，只有中国，当局者招受不住纸媒、舆论的讨伐，选择自己给自己灭了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洋彼岸的美国政府却力求打破传统套路，在这时刻提出了2020 癌症登月计划，旨在全力以赴地推动癌症免疫疗法相关科研的发展，争取早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攻克。

这种对比委实是令人寒心的。

这种寒心不单体现在这次全国范围内的免疫治疗大踩刹之后，让大批正从免疫治疗中受益的患者陡然失却了希望，更在于，这次刹车事件可能让整个免疫治疗产业从此步入寒冬，陷入绵延无望的停滞与惰性期，而这将是一个长远的影响，隐性地殃及着今后数百万人的生命健康诉求。

就在15年重大科研项目单项述情中，政府还拿出数千万元支持CAR-T等免疫治疗方向的技术研究;此前习近平在杭州及黑龙江考察时也都指出免疫生物医学等重要学科发展的重要性、并希望企业机构的参与成为科研发展的主体。

国家与高层的意愿是客观的，但相关的行政机构并非有同样的抱负，相反，不作为也许更显其成色。当此前免疫治疗在中国乱象横生、而年复一年相应的监管工作却缺失到几乎令人咋舌的地步。反过来，我们又能拿什么去对他们就免疫治疗临床研究――成熟――上市的操作、发展路径抱以信心?

也许最好的参照就是干细胞在中国的命运，因监管不得力，干细胞产业一度在国内呈现野蛮式成长，后于12年前卫生部不得不使出斩杀令，停止未经卫生部和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干细胞临床研究和应用活动。但从四年后的情况总结看，这一禁令可缩写为停止干细胞临床研究和应用活动，这期间不少企业如301医院针对红斑儿狼疮的干细胞应用研究、深圳北科生物针对心衰的干细胞应用研究等都取得非比寻常的对比性效果，但是只要将研究成果向相关部门申报市场应用的时候，就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反馈。甚至有被业内形容：现在要向管理部门呈请一项干细胞应用审批，就如同在向宇宙外太空发出请求信息。尽管不作为被总理列为须当问责，但相比社会事件的牵连对饭碗的影响，懒政、尸位素餐还是属于上乘选择。

这就是最为可怕的一面，当一项作为失去回馈与预期兑现时，整个局面将出现灭顶之灾。当魏事件后卫计委在紧急会议通报中，将免疫治疗列为与干细胞等同(皆为细胞治疗)的政策应对范畴时，几乎令行业全体寒噤，不免让所有人咂摸。新政策不仅令免疫治疗的临床应用断路，甚至将使国家的整个生物免疫医学的科研及产业出现历史性的大倒退。

市场、政策的蓝海，资本、民进的红海，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魏事件后国内大型生物公司博生吉董事长杨林在采访中就提到，面对魏则西事件，包括CAR-T、TCR-T在内的曾经迅速蓬勃发展的临床试验势头必然受挫，遭受打击最大的是免疫相关支持性行业，以及各细分行业如细胞培养基、细胞因子、相关设备等等。而北科生物董事长胡祥则提到，新政对整个产业资本的发展等同于釜底抽薪。

据了解，截至15年的前三年时间，国内细胞免疫产业引入的产业资本累计超过60亿元，资本的溢出令中国免疫治疗产业获得高层次的快步发展，涌现出301医院生物、瑞恒医药、中原协和等一批优秀机构，引领着中国紧跟着世界肿瘤免疫学科研发展的大潮。据调查，单CAT-T相关临床研究立项项目在中国就有33项之多，仅次于美国，若是从实体肿瘤项目看，甚至超过了美国。

但是这样的大好局面面临瞬间的塌陷。讲个小故事，5月中在卫计委采取新政的当周，有报道广州很多医院怕事件影响，甚至纷纷停止了正常的脐带血采集活动。可见国家政策面尤其在细胞治疗领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当事机构会立即表现得何其审慎，如履薄冰。6月2日，中源协和发布一项公告终止今年3月份拟15亿元用于收购柯莱逊公司的预案。这是魏事件后最大的一宗资本撤出案，尽管该案本身与魏事件有很大关联，但仍昭示了一重大迹象――产业资本对免疫治疗领域的规避。相近的情况出现在深圳，一家位于深圳科技园名叫泰华生物的公司，原本凭借多年联合国内优秀生物学家在消化系肿瘤细胞治疗领域科研积累，准备放手施展一场，并顺利录得两笔各5000万产业资金的待投入，就在准备签正式协议的时刻，恰逢魏事件的出现，这两笔引入瞬间没了下文。不一而足，据悉，由某在美华人科学家携技术(CAR-T实体瘤方向)与资金项目原本计划注册成都国际生物产业城，魏事件后该项目进入的观望状态。另据业内人士透露，2013年，因成功发现第一个针对癌症细胞内抗原(WT1癌基因)治疗性抗体而享誉美国生物界，并发明了利用靶向性免疫细胞治疗肝癌突破性技术的华人生物公司优瑞科，其针对在国内的分支机构的投入正考虑缩减，等待国家政策的进一步明朗。

如此事例，不胜枚举。据行业人士分析，此次免疫治疗新政出来后，全行业遭受资本撤退或进入观望、甚至直接歇业的机构将占大半，还有相当部分中小细胞生物企业在后续的消耗中将逐步破产。针对这种局面，北科生物董事长胡祥不免喟然：撤退与观望是必然的，在中国从事这个行业政策成本太高。 卫计委新政对临床研究后期的管理和准入并没有给出明确指导性文件，导致细胞治疗企业无法评估巨额临床研究投入的风险在看不到出路的情况下，企业不会再去进行临床研究和试验。深圳合一康生物CEO罗晓玲袒露了企业的心声。她担心，在细胞治疗技术的发展被阻断，资本不看好整个行业的情况下，刚发展起来的细胞治疗产业将进入寒冬。

大批的公司选择竭业，不是因为不开展治疗断了经济来源支撑，而是他们看来，生物细胞科研在中国就是一条不归路。以单项过继细胞免疫治疗为例，一项以100位患者样本为多中心的临床研究，按1.5万元单疗程成本计，完成一期研究全体6个疗程核计下来需要总经费900万元。这对任何一家机构而言都是难言轻易承担得起，尤其相对国内科研成果的转化预期难估，更显示国内生物机构从事临床科研的赌注性。

临床研究花费巨大，最终却统统成了为了研究而研究，数十年不见产出，这就是国内生物细胞界面对的困局，导致如此局面的核心正是政策。除了干细胞，最典型的例子还有此前的DC疫苗，以及最近的PD-1等单抗治疗。PD-1等相关免疫疗法在国外已上市多年，国内也有相关科研机构开展了全面深入的临床实验研究，但是至今没有一款产品获得审批并用入市场。结果我们看到当今一大盛况：全中国有条件的肿瘤患者纷纷跑去美日及港澳进行PD-1等相关的治疗，而无经济条件者，在国内等死。等明年CAR-T相关产品在国外上市后，如此局面将更甚。这意味着，至时不仅形成几十亿美元的治疗花费外流，更有上百万肿瘤患者的生命健康被耽搁。

是疏莫在堵，且盼当局兼听免于殇

直到不久前，癌症的免疫治疗基本上还是不成功的，除了对少部分癌症类型。但目前，面对极恶的癌症，免疫治疗正在成为一项令人振奋的新技术，正在成为对抗世纪顽症的希望之星。在最近的上海国际精准医学高峰论坛上，余嘉诚、张世明、李逸平等众多生物医学领域一线专家纷纷呼吁。我们希望大家能意识到科学家们长久努力所获得的成果需要得到尊重，我们需要让广大民众了解免疫治疗的真相，并珍视民众对新技术的需求及新技术对社会的意义。

在国内，以陆道培院士、曾益新院士、吴祖泽院士、郝希山院士、曹雪涛院士、付小兵院士等众多医学科学家为代表的肿瘤免疫治疗工作者，经过几十年的励精图治，已在肿瘤细胞治疗的国际前沿占据一席之地，目前正是展现成果，应用造福于民的时候，而新政势必令这一大好局面猝然受阻。政府相关部门须严管市场，但不等于将市场管死，造成劣币驱逐良币，邪祛而正殇，这将是一个莫大的悲剧。业内专家一致表示，新政将可能造成细胞免疫医学在国内成为又一个失落的十年!

好在，最近我们正看到几乎是来自全行业的各方力量、各层人士为拯救免疫治疗前途进行着努力，呼吁社会与管理层的再认知，探讨促进行业科学发展的策略方法。用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科技创新大会上的表示，科技成果不是政府工作人员管出来的，相信，免疫治疗在国内的科学运用与进步完善一定是取决于行业内部实体的尝试与探索，而非卫计委的一手号令。

当务之急是建立符合我国国情的免疫细胞治疗临床研究和应用规范体系，严格掌握免疫细胞治疗适应证和适用范围，引导免疫细胞治疗走向规范化轨道，而非一刀切彻底砍掉免疫治疗的临床应用。中国医药质量管理协会细胞治疗质量控制与研究专业委员会评审专家夏建川近日发表示。近日在媒体和络上引起广泛关注的魏则西事件导致国家卫生计生委紧急叫停国内所有免疫细胞疗法在肿瘤治疗中的应用。我们学会全力支持国家卫生计生委整顿不良医疗市场的正确行为，但也强烈呼吁主管部门加强监管，保护和支持国内肿瘤免疫细胞治疗。我们强烈反对目前国内一些医疗单位出现的细胞免疫治疗乱象，一些公司受利益驱使，夸大肿瘤体细胞免疫治疗的疗效，令一些患者错误地将其视为肿瘤治疗的万能手段;同时强烈反对个别媒体借魏则西事件炒作和污名化肿瘤免疫细胞治疗技术。

美国FDA在2010年和2015年分别批准DC细胞和CAR-T细胞等免疫细胞在肿瘤治疗领域的临床应用。日本厚生省2006年已批准由患者承担治疗费用的肿瘤免疫细胞治疗。上个月我国台湾地区相关部门刚刚批准了免疫细胞在肿瘤治疗中的临床应用。美欧日韩等科技发达国家已建立了适合各自国情的细胞治疗监管体制，美国允许扩充性临床试验收取一定成本费。这些措施不仅促进了肿瘤免疫治疗领域的快速发展，也使广大肿瘤患者获益。

针对过去多年以来居临床应用中验证有确切效果的免疫治疗，包括CIK、NK等仍建议在国内核心的医疗机构继续第三类医疗技术维持应用，而政府相关部门需要做的是制定单位许可、适应证标准、质量制备标准等标准化、规范化及有关配套政策，促使细胞免疫治疗等技术的临床应用走入正轨。包括夏建川、胡详等专家、协会人士代表业内发声，寄希望于在过去应用中行之有效的免疫治疗能继续造福于人。我国一些三级甲等医院开展自体免疫细胞治疗白血病或一些恶性实体瘤已超过20多年了，大量的临床应用数据已证实是安全的，也显示了一定的临床疗效，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我们强烈呼吁有关主管部门，结合我国具体国情，尽快建立适合我国国情的免疫细胞临床应用准入和监管机制，规范我国肿瘤免疫细胞治疗的临床研究和应用。肿瘤免疫细胞治疗技术正经历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如果我们全面停止体细胞治疗的临床应用，一方面将可能失去细胞治疗自主研发的良机;另一方面，也可能严重影响我国肿瘤患者的医疗需求，导致大量肿瘤患者流入日本、韩国和欧美等国家接受免疫细胞治疗，将会给肿瘤患者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同时也会给国家造成大量治疗费用外流，必将影响我国免疫细胞治疗技术行业的发展。

而以国家千人计划基因与细胞治疗学专家杨光华为代表的专家则建言，希望政策层面能支持临床试验能进行成本费用收取，认为完全靠医学机构自身承担临床试验费用将严重阻碍免疫治疗科研的全面深入发展。希望尽快完善中国医疗临床试验申请和收费的有关配套政策，促使细胞免疫治疗等技术的临床试验走上合规化、快速发展的道路。魏则西事件暴露出很多问题，但是对免疫疗法全面的限制政策将可能影响到患者、医院、研究机构和整个医药科技行业，以及中国在这一领域研究的国际地位。

更可喜的看到，已有业内人士与机构正尝试开展某些层面的实质性行动。近日在深圳举行的伞友医学论坛上，深圳细胞免疫治疗行业、基础和临床研究领域、产业界和政府等相关部门代表聚集一堂，共同探讨深圳细胞治疗产业的出路。与会专家一致认为，深圳应尽快制定细胞治疗行业地方标准，继续支持细胞治疗产业发展，并加大科研投入，争取获得具有世界水平的原创性细胞治疗技术。据了解，深圳多家单位和企业已经分别启动细胞治疗临床研究、细胞制备、细胞区域中心等相关标准的制定工作，深圳市卫计委相关负责人表示，将协调各单位相关标准的制定工作，尽快促进细胞治疗深圳地方标准的出台，推动深圳细胞治疗行业的发展。

而我，本文的作者，一位已从免疫治疗中得到帮助的人;寄以厚望免疫治疗能为自己及身边的人得到更非凡帮助的受益人;一位见证着免疫治疗真实境遇的人;关注免疫治疗生死存亡的守望者。本人也将以特别的方式去参与捍卫免疫治疗的命运。(文/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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